值得
▥小学作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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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值得】
黄善越
有那么一件事,虽曾让我摇摆不定,最终却让我觉得无比值得。
那是我上完课的一天中午,我独自坐地铁回家,形形色色的人群拥挤在我的身旁,回家路漫漫,而我就在观察着流动的人群。
一个腰板笔挺的中年人,梳着油光发亮的偏发头,白色的衬衫紧绷在他略微发胖的身体上。他或许嫌热,卷起了他的袖口,露出那白白胖胖的手臂。一看就是个沉稳老实、事业有成的人。他刚巧得到了个座位,坐在我对面。
一个女人走了进来,她打扮得十分新潮,头发全盘在了脑后,脸上亮亮的,或许早上涂的化妆品,被炽热的阳光给晒化了吧。她穿着牛仔裤,蹬着高跟鞋,大包小包的,赶紧找了个位置就近坐了下来,掏出镜子,擦擦汗,补补妆,一看就是个紧跟潮流的女人。
而坐在我身旁的,是对小情侣,那男生看上去很阳光,穿着一件动漫短袖衬衫,那女生靠在男生的肩膀上,但那男生似乎毫不在意,依旧淡定自若地玩着手机。
这时候,我看见一个老头从门外挤进来,拎着一点蔬菜,还带着他六七岁的小孙子。老头额头上亮晶晶的,挂满了豆大的汗珠,正使劲儿地往下滴,但那老头也顾不了了,找了扶手,握着,随着地铁的摇摆,也摇摇摆摆地站着。
我实在不想放弃坐了这么久的座位,磨磨蹭蹭地指望别人能让一下。
那个沉稳的中年人还是那么沉稳地发呆,那个新潮的女人仍然在补妆,那对小情侣仍然在旁若无人地谈情说爱。
我坐不住了,“腾”一下站了起来,一道鸿音划破了这个寂静的车厢:“请坐!”“谢谢!”我就这么放弃了我的座位。不过,我却没有半点遗憾。
因为,这很值得!
【值得】
胡正心
“你认为你这么做值得吗?”爸爸在一旁疑惑地望着我。
我默不作声,只是静静地看着鲜血淋漓的伤口出神。
这是一个四月的星期四,天很蓝,能清楚地看到江中间的江心洲。天边,几朵纯白的云彩悠悠地飘过来,飘过去。渡江纪念碑上方,几只威武的雄鹰,伴着几只风筝一起在空中翱翔。
球门周围站满了人,今天,19班与10班将在此展开搏斗。
球员已经在场上就了位,比赛在一声轻脆的哨子声中开始了。双方势均力敌,僵持了好一段时间。上半场结束,我们暂时以1:0领先。下半场才开始不久,对方一队员一路突破到我方底线。当时,形势紧迫,我方防守队员加上我一共才两名。然而,对方却有三名进攻队员。这时,对方一脚蹚大了。机会来了,我这时完全可以将其铲出边线,但是,与此同时,我的膝盖也必定会遭到重创。
我没有犹豫,一脚就下去了,当然我的膝盖也和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……
于是,此刻,我在医院,包扎着鲜血淋漓的膝盖,面对爸爸不解的质问。
我抬起头来,看了看爸爸,坦然地说:“值得。”
他听到我的回答,先是一愣。两秒钟后,他笑了,说:“那既然是这样,我也不说什么了。”
他转身离开了。我又低下头看了看伤口,是啊!我为什么要为此受伤,这真的值得么?我到底为了什么?为了球队?为了班级?为了装酷?好像都不是。
我思索了半天,想不出一个答案。
反正,这就是值得!
有时,一件事是否值得并不需要理由,只是源于内心深处的一种本能!
【值得】
袁伊凡
我婆婆从我记事起,就是一个完完全全的利益主义者——小时候是富商家小姐。出生就沾染了商家的气质:万事利益为先。她长大后继续做生意,眼底总是有那么几缕精光。她说的最多的话就是“做任何事之前,先考虑是否值得……”
然而我妈竟没受她的影响。是一名自由主义者。我也随我妈,也是自由散漫的。从小到大,见到婆婆的做事,也会觉得跟自己的价值观不同,很不好交流。
外婆年纪越来越大,嘴也越来越“毒”。
记得8个月前我刚开始练小提琴。婆婆就像是广播一样絮絮叨叨,从早上说到晚上:
“现在初中还加一样乐器,你够闲呀!”
“你妈也是,多大的人了还任由你乱来”
“天天这样都吵死了”
……
如此等等。说来说去,就是她认为不值,花了这么多时间、精力和钱财,还不一定有回报。她认为做这件事简直是疯了,再加上我技术不好,拉琴如锯木,她也就越来越烦躁。我页不管她,仍我行我素。
我和她之间的冷战不到3个月。为何?她病倒了。因以前长期生活在阴冷的地方,关节炎愈发严重,终于有一天,她腿疼到不能下床了。
于是婆婆只能一天到晚坐在床上。我也惊奇地发现,她身上的“戾气”少了很多————-她不再絮絮叨叨,安静多了。她也很少再说“值得”这俩字,只是默默地看着我继续练琴这种“败家”行为。
一个完全的“值得”主义者变化这么大,我甚至有些不安了。但是她真的安静了,静静地看电视,静静地听我练琴,也几乎与“值得”二字绝缘。
直到有一天,她不顾自己的腿疼,硬是趁我上学时跑到洪武路的琴行,帮我买了新弓和松香。她买的松香是一块边角料,但我一直没告诉她。我红着眼睛问她一个无比熟悉的问题:“婆,您这样值得吗?”
她坐在床上背着夕阳对我说笑:“哪有什么值得不值得的,你开心就好。”
是啊,哪有什么值得不值得呢?这都是爱啊!
【值得】
张瀚天
邻居家的老大爷安然离世了,而他生前那场旅程却使他的人生变得小有精彩,无留遗憾,正如临终前口中那句“值得”,恍然变得真切而又遥远。
两年前,他们家传来噩耗,那位老大爷被查出恶性肿瘤。那几夜,常传来不绝的哭声,凄凉而凝重。家属四处寻找熟人,为求一位技术高超的大夫,做一场成功的手术。但刚住进医院半天的老大爷,坚决取下管子,离开了医院。在家呆了不到半个月,便听说已经到了境外。后来听别人说到他的旅程,基本是坐在轮椅上被推着走的,只是少数时候被家人们扶着两臂下来走两步。这旅程,对于一位未曾走出国门的临终老人,是多么精彩。但回首那本能被延续的生命,和医院里未能发挥作用的机器和管子,又让人在是否值得的问题上深深叹息。
在这场旅行中,他走到了除南极洲外每一个大洲,走到了五个世界奇迹……老人去世后,他的女儿住进了这户房子中,上次遇到她,得以见到一张老大爷的照片,照片中的老大爷坐在轮椅上,伸开他无力的手臂,如同抱住了比萨斜塔,那是多少照片中人们常用作玩笑的姿势,但在老人灿烂的笑容中,又有多少的热爱,又有多少对这个世界的不舍。他的女儿平静地说,老大爷每次回到家,总是将那些照片装进一本本相册中,然后写下“××××年××月××日,游×地”,然后独自品赏,他常说,这下,我这辈子也是值得了。
那终究是一场有尽头的旅途,但在旅途中的一分一秒,一点一滴,都是他用医院里各式延续生命的药物换来的,然后郑重地在两者之间划了一个小于号。曾经抉择过,曾经享受过,这样也就值得了。
【值得】
李欣妍
仓鼠小灰灰在我们家住了一年多了,原本小小的身子也养得越发圆滚了起来。不过最近这孩子似乎是吃苹果吃着凉了,粪便都变成半液态状,成天躲在房间里昏睡着不出来。
我急呀,不由分说把它从房间里捧出来握在掌心,却只见它半睁眼睛立着,嘴边的胡子都耷拉下来。我一次又一次轻抚它身上那层细小的绒毛,这才发现它似乎在颤抖,我第一次意识到我可能快要失去它了,眼泪汩汩地流出,一旁的妈妈很惊讶:“呦,哭什么,多大了还为一直老鼠哭,值得吗!”
很难说,一只养了一年多的宠物鼠对于一家人而言究竟意味着什么。不知情的人也许安慰起来不过是一句:“一只仓鼠嘛,死了也没事,再买一只就好了。”
近五百个日夜的陪伴,每一个清晨听到的跑轮咕噜声,每一个午后啃瓜子的咔嚓声,每一次晚上失眠听到的轻微的木屑翻动的声音都在脑中回响。
有时候也会笑话自己,又不是第一次经历离别,怎么还这么难过呢?也会用妈妈的话问自己,值得吗?再一想,好像心软、泪浅这两点这些年来,从未改过。
5岁时买了两只小鸡回家,它们成天除了吃就是拉,我每天喂食喂水,与它们朝夕相伴。却因为某个寒流来袭的夜里忘了给它们的盒子盖上布,第二天早上见到两具冻僵的小尸体。7岁时又买了两只小鸭,两个月后竟从未关的窗口飞下了七楼。10岁时养金鱼,喂太多给撑死了……
好像它们的离开都是昨天的事,曾经伤心至极,发誓以后再也不养宠物。然而再见那双黑漆漆、可怜巴巴的小眼睛时,还是无力抵抗那簇虽小却异常柔软的情怀。是啊,因为贪恋你们的陪伴,所以必须去承受告别后的漫漫长夜。这不是值不值得,而是你敢不敢去爱。
有人会说,离别这种东西经历多了就好了,会慢慢习惯的。但世界上就有那么一种人,他们就算经历了一百万次离别,每次面对也依然会痛得肝肠寸断,眼眶红红,然后拥抱取暖,再全身心去爱。
所以,下次再见到有人抱着宠物的尸体大哭时,不要问他值不值得流泪,既然爱了便是干什么也值了,什么都别说,抱抱吧。
【值得】
王闵璐
刚下完雨,泥土都被浸湿了,紧紧地粘住鞋子,走一步鞋上就带上不少泥土。
父亲说这季节有一大片的花正要开,难得回老家一次,定不能错过。我只好跟着他后面,小心地避开拦路的杂草,在泥泞的小路上前行。我的裤子上不知名的小草越来越多,我试着掸了掸,不一会儿又粘满了小刺般的叶片。上衣不断地与树叶接触,染上了剩余在树叶上的雨水。
到了,只见一丛大片的绿叶,不细看几乎无法注意到躲藏在绿叶之间的小白点。我看着自己一身狼狈,顿觉得不值。
细细地看去,那些小花还不到我手指的指甲盖大小。它们的身体洁白,仅在花瓣的末端微微地泛着些淡黄。花朵三朵五朵地凑在一起,其中还有的还闭着花瓣,只看到洁白的一个小圆。不过细看下,有还未消散的小雨珠缀在花瓣上,透着洁白,却显得晶莹剔透。这一点一点的小花散落在碧绿间,好似漫天的繁星。我竟有些觉得这些小花实在是小巧玲珑,忍不住想要去摸摸这些花朵,但又害怕破坏了它们,犹豫了许久,终于还是没有伸出手去。
可能是雨后的缘故,空气中弥漫着平时难以闻到的清香,好似是泥土的气味,又好像是绿叶的芬芳。这气味十分清凉,慢慢地呼吸便觉得心旷神怡。一阵清新的香气涌入我的鼻中,与刚刚的透明气味不同,这气味像洁白中带着点黄,让处于花海之中的我,愣了一下,又望向洁白的小花,它们依旧静立着。我又缓缓地呼吸,却再也闻不见那香气。不知那是风的捉弄还是我的幻觉,我身上又充满着雨后的清香了,但那花香好似又夹在其中,若隐若现。
我极想再遇到那抹花香,却终而没有。我瞪着眼睛盯着点点小花,愈发觉得它们的美丽。看着,花香就好像漫进了我的脑海中。我身上的泥土、杂草、树叶帮着我溶进了雨后的气味中。
这一路泥泞换来的这些芬芳真是值得。为了这般美丽,身上再多点泥土又有何不值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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